還沒等顧祉眉回神，澹臺知茗忽然拔出手中長劍，朝顧祉眉沖了過來！

顧祉眉一怔，未及躲閃，澹臺知茗已至身前，將長劍架在顧祉眉頸間，隨即逼著顧祉眉朝床榻走去！

長劍在前，顧祉眉的腳步被迫退後，這時，澹臺知茗擡手將顧祉眉的腰封扯了下來，猛地扯下了她那一身鳳袍，緊接著，將顧祉眉推倒在床榻上，俯身壓下！

顧祉眉難以置信的看著澹臺知茗：“你...你怎麽會來這裏？知茗，這裏是皇宮！”

“怎麽？不希望我來嗎？”澹臺知茗聲音冰寒徹骨，冷冷看著顧祉眉“還是，你更希望來的人是我皇兄？”

聽著這一聲聲冷言，顧祉眉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話。

這個人，她思念了兩年。如今他就在面前，多想如昔日那般窩在他的懷中，對他訴說心衷，告訴他，離開他之後，她有多難受、過了多少生不如死的日子。

如今，千言萬語哽在喉中，卻是沒辦法說出口。

看著他久違的面容，那如畫的眉眼，堅毅的鼻梁。只是這霸道失控的情緒和舉動，眼前這人，真的是他溫潤如玉的澹臺知茗嗎？

忍不住擡起手臂，想要輕撫他的眉眼臉頰，可是手臂剛剛擡起，又咬了咬牙放了下去。

眼中升起一抹霧氣，顧祉眉倔強的轉過頭去，閉上眼深呼了口氣，穩住有些哽咽的聲音，輕道：“你很清楚你不該來，快走吧！”

澹臺知茗一聲冷哼：“顧祉眉，你真的一點都不想見到我嗎？兩年了，自你離開王府的那夜，我在外找了你整整兩年，每天茶飯不思，更無心理會政務，沒日沒夜的到處調查你的行蹤！我為了你，簡直快要瘋掉了！你呢？你卻在這裏與我皇兄做了夫妻？顧祉眉，你這女人，真是好狠的心！”

“狠心嗎？呵！”顧祉眉睜開眼，對上澹臺知茗的目光，眼中堅毅決絕，恨意更勝澹臺知茗幾分“是，是我不顧昔日情分狠心離開你，是我負了所有諾言。你口中那個顧祉眉，在兩年前離開攝政王府那日已經死了，如今活著的人，名喚辭心，是當今東離國國母，你澹臺知茗，理應喚我一聲皇嫂才對，當下舉止，是否不妥？”

澹臺知茗握劍的手掌一緊，將長劍劍刃抵在顧祉眉脖子上，滿腔怒意使得整個人身子都有些顫抖，咬牙開口，發出一聲低沈的怒吼：“為什麽！”

顧祉眉微微揚起嘴角，笑得冷意襲人：“為什麽？是啊，為什麽？為什麽我顧祉眉做的了這一國之母，卻不能做你澹臺知茗的王妃？你已經有了名正言順的妻子，說過的誓言都已經成為空話，我又為何要守著你所謂的承諾，卑微的留在你身邊，與另外一個女人爭奪你的寵愛？我沒那麽偉大，我也會怕，怕自己被勾心鬥角的生活折磨的不成樣子、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。”

“那你現在呢？”澹臺知茗冷聲一笑“現在的你，可還是當初的顧祉眉？”

說完，將長劍移開，扔到一旁，俯身貼近顧祉眉。近距離端詳著顧祉眉的顏容，這張讓他日思夜想了兩年的面孔，如今看來，雖仍是他愛的那個人，卻因何這般陌生？

擡手，輕撫著顧祉眉羊脂玉般的皮膚，指尖從顧祉眉的額頭，滑過臉頰，最後停在顧祉眉精致的下巴上，捏起，靠近，深情一吻。

此時的他，眼中恨意消褪了許多，恢覆了些許柔情，只是這雙眼，這個眼神，讓顧祉眉看著，總覺得無比心痛。

“祉眉...你可知道，我有多想你...”

低下頭，將臉埋在顧祉眉頸間，在她耳畔輕喃：“當時我一直不願告訴你真相，怕你知道了以後會難過，我想，現在有必要讓你知道我為什麽肯娶劉沅琪。祉眉，你該知道，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，我不會甘心向劉煥低頭。可是他查出了你和祉譽的身份，並以此做要挾，只是想將劉沅琪安插在我身邊，牽制我，監視我。若我不肯，你和祉譽的身份將會曝光，到時皇兄追究下來，我身為攝政王定然不會有事，可你和祉譽的死罪，可就坐實了。”

聞言，顧祉眉心頭一緊，身軀一震，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！

澹臺知茗感覺到顧祉眉的震驚，將顧祉眉擁的緊了緊：“你告訴我，如果你是我，你會怎麽辦？如果我早告訴你這些，你又是否肯理解我的苦衷？我都是為了你、為了祉譽，卻為什麽要換得這樣的下場？祉眉，我愛你，我愛你...”

“我畢竟不是君王，命運不由自己主宰，縱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，卻無法與心愛之人相守。比起皇兄，我能給你的少之又少，連當初的承諾都無法兌現。我的處境我的無奈，我以為你全部都懂，是我高估了你我之間的默契，如果你真的都懂，又怎麽會走？在你心裏，我們的過去都算什麽？我又算什麽？為什麽只因為我娶了王妃，你就要離開我？我說過你是我唯一的妻子，說過這一世只愛你顧祉眉一人，你為什麽不肯信我？”

話到此處，二人都已經是淚流滿面。顧祉眉亦是擡手擁住了澹臺知茗，盡情感受著他的溫度、他的呼吸、他身上的味道。只是這人，較之當年，真的是瘦弱了許多。

“知茗，對不起...”

事到如今，再多的對不起都已經於事無補。可除了對不起，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。

澹臺知茗擡起頭，深情凝視顧祉眉，隨即，低頭又要吻下。顧祉眉擡手抵在他的胸口，阻止了他的動作：“知茗，不管是誤會也好，天意也罷，你我終究是錯過了。如今我叫做辭心，是你的皇嫂，我們不該這樣。”

這一句話，提醒了澹臺知茗二人之間如今存在的距離，那種遠過天涯海角，無法逾越的距離。

澹臺知茗閉上眼，長長一嘆，隨即起了身，拾起長劍。

顧祉眉坐起，理了理衣衫，看著站在面前的澹臺知茗，有些楞神。

澹臺知茗擡手幫顧祉眉擦了擦淚水：“你說得對，錯過便是錯過了。即便不甘心，我又如何能跟皇兄搶？”

顧祉眉開口，剛想說些什麽，忽聞殿外傳來謙公公一聲通報：“皇上駕到！”

二人瞬時眉頭一緊，下意識的看向對方。顧祉眉站起身，四下看了看，隨即指著窗邊一處厚厚的紗幔道：“知茗，你先躲到那裏，我來想辦法。”

澹臺知茗點了點頭，看著顧祉眉，默了片刻，隨即跑到那紗幔之後，掩住了身形。

顧祉眉拾起被澹臺知茗扔在地上的鳳袍披在肩上，將腰封拾起放到一旁。

這時，寢殿的門打了開，澹臺臨秋揉著額頭走了進來，看起來該是喝了許多的酒。顧祉眉迎上前去，扶著澹臺臨秋，輕嘆：“你看你，這是喝了多少酒？”

澹臺臨秋揚唇一笑，看著顧祉眉，眼中盡是寵溺：“朕今天高興，就多喝了些，無礙。”

說著，擡手擁住了顧祉眉，貼著她的耳畔輕道：“朕的皇後，今天開心嗎？”

顧祉眉默了片刻，目光稍黯，點頭：“開心啊！”

澹臺臨秋松開顧祉眉，看著顧祉眉的臉龐，眼中有些癡迷，隨即低頭便要吻上。

紗幔之後的澹臺知茗，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，一雙拳握得越來越緊，掌心剛剛愈合的傷口，又是滲出了點點血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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